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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訴人常小東與被上訴人翟明春買賣合同糾紛一案

河南省濟源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1)濟中民三終字第8號
上訴人(原審被告)常小東，男，33歲，漢族。
委托代理人孫二兵，濟源市法律援助中心律師。
被上訴人(原審原告)翟明春，男，47歲，漢族。
上訴人常小東與被上訴人翟明春買賣合同糾紛一案，翟明春于2010年10月26日向濟源市人民法院提起訴訟，請求判令常小東返還房款并賠償損失共計118000元。濟源市人民法院于2010年12月24日作出(2010)濟民一初字第1940號民事判決。常小東不服該判決提起上訴。本院于2011年1月13日受理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進行了審理。上訴人常小東及其委托代理人孫二兵、被上訴人翟明春到庭參加訴訟。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查明：位于伯王莊北大街五巷15號的房屋系常建均、常小東、常毛妞、常新忠共同所有，常毛妞、常新忠已明確表示其應享有的份額轉讓給常建均，常建均、常小東系該房屋的共同所有權人。2005年9月23日，常小東與翟明春簽訂買賣協議，約定：1、翟明春分兩次付給常小東56000元；2、如辦土地使用證，由常小東協助辦理，辦理費如超過300元由常小東支付，300元以下由翟明春支付。協議簽訂后，翟明春分五次付給常小東53500元，余款2500元至今未付。2008年1月7日，常建均以常小東、翟明春為被告向原審法院起訴，要求確認常小東與翟明春簽訂的房屋買賣合同無效，并返還房屋。原審法院于2008年5月29日作出(2008)濟民一初字第97號民事判決，判決：一、翟明春與常小東簽訂的關于濟源市天壇辦事處伯王莊北大街五巷15號的房屋買賣合同無效；二、翟明春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將訴爭房屋返還常建均。翟明春不服，提起上訴，2008年9月25日，河南省濟源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08)濟中民二終字第92號民事判決：一、維持濟源市人民法院(2008)濟民一初字第97號民事判決第一項；二、撤銷濟源市人民法院(2008)濟民一初字第97號民事判決第二項；三、駁回常建均要求翟明春返還房屋的訴訟請求。翟明春仍不服，向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申請再審，2010年7月12日，河南省高級人民法院作出(2010)豫法民申字02510號民事裁定，駁回翟明春的再審申請。2009年2月11日，常小東、常建均作為原告起訴翟明春，后申請追加王領振、石福源作為第三人參加訴訟，要求翟明春及王領振、石福源返還其位于伯王莊北大街五巷15號的房屋。該案審理中，翟明春提出該房屋已賣給王領振，并提交雙方于2007年12月20日簽訂的買賣協議，協議約定：翟明春將位于伯王莊北大街五巷十五號的房屋賣給王領振，王領振一次付給翟明春88000元。2009年1月3日，王領振與石福源簽訂協議一份，約定：王領振將位于伯王莊北大街五巷15號的房屋賣給石福源，價格118000元。2009年8月6日，原審法院作出(2009)濟民一初字第431號民事判決書，判決：一、翟明春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將位于伯王莊北大街五巷15號的房屋返還常建均、常小東；二、駁回常建均、常小東要求第三人王領振、石福源返還房屋的訴訟請求。翟明春及石福源不服一審判決，上訴于河南省濟源中級人民法院。2010年3月4日，河南省濟源中級人民法院作出(2010)濟中民一終字第4號民事判決，駁回上訴，維持原判。判決生效后，常建均、常小東向原審法院申請強制執行，現該房屋已由常建均、常小東實際占有。
原審法院認為：《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八條規定，合同無效或者被撤銷后，因該合同取得的財產，應當予以返還；不能返還或者沒有必要返還的，應當折價補償。有過錯的一方應當賠償對方因此受到的損失，雙方都有過錯的，應當各自承擔相應的責任。本案中，常小東將位于伯王莊北大街五巷15號的房屋賣給翟明春，河南省濟源中級人民法院(2008)濟中民二終字第92號生效民事判決書已確認常小東與翟明春之間的房屋買賣協議無效，并認定造成房屋買賣合同無效的過錯責任，完全是由常小東擅自處分家庭共同財產所致，翟明春并無過錯。據此，常小東應返還翟明春購房款及損失。購房時價格為56000元，但翟明春實際付款為53500元，翟明春主張其余2500元因常小東存放房內有物品，折抵常小東應付的租金，常小東否認，翟明春未提供證據證明，原審法院不予采信，故常小東應返還翟明春53500元。關于翟明春主張的損失，損失數額應相當于該房屋的市場價格與翟明春、常小東約定的房屋價格的差額，由于王領振將該房賣給石福源的價格為118000元，翟明春與常小東簽訂的購房價格為56000元，二者之間的價格差額為62000元，應屬于翟明春可預期的利益損失，翟明春要求常小東賠償損失62000元，正當合理，原審法院予以支持。綜上，常小東應返還翟明春購房款并賠償損失共計115500元。關于常小東提出的翟明春將其財物損壞，由于與本案不屬于同一法律關系，本案不予涉及。原審法院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合同法》第五十八條之規定，判決：常小東在判決生效后十日內返還翟明春53500元并賠償損失62000元共計115500元。案件受理費2660元(系緩交)，減半收取為1330元，由常小東負擔。
常小東上訴稱：可預期利益損失應當以賠償義務人已經預見或者應當預見為前提，常小東沒有理由可以預見翟明春將以88000元出售房屋，更不可能預見買受人將再次出售房屋。原審法院以第二次交易價格為依據計算翟明春的可預期利益，違反合同法的規定。對于買賣合同的無效，翟明春負有較大責任，翟明春未對受讓房屋的相關權證進行查驗，未盡到買受人的合理注意義務。關于翟明春的過錯已被生效的濟源中級人民法院(2010)濟中民一終字第4號民事判決所確認。另外，翟明春在訴訟期間不顧審判人員的告誡，擅自將存在爭議的房屋出售給其妹夫，主觀惡意明顯，因此應對自己的損失承擔責任。翟明春與王領振簽訂了租賃合同，并非買賣合同，原審法院認定翟明春、王領振存在買賣關系不當。請求改判其返還翟明春購房款53500元。
翟明春辯稱：房價上漲是眾所周知的事情，并不需要預見。該房是移民房，濟源市的移民房都未辦證。翟明春買房時，伯王莊的賈滿意、翟作軍是中間人，常小東是戶主，所以翟明春相信常小東對房屋有所有權。翟明春在常建均起訴前已將該房賣出，法律也未禁止親戚之間進行買賣。(2008)濟中民二終字第92號民事判決認定常小東負全部過錯責任。因此，常小東應支付翟明春115500元房款。
本院經審理查明的事實與原審法院查明的事實相同。
本院認為：常小東與翟明春之間的房屋買賣合同無效，常小東應當返還翟明春支付的房款，因常小東有過錯，翟明春要求賠償損失，理由正當。常小東、翟明春于2005年9月對該房交易后，近幾年來，房屋價格一直上漲，翟明春的損失是客觀存在的，并不以常小東是否能夠預見為前提，原審法院判令常小東賠償翟明春62000元，符合本案實際情況。根據翟明春與王領振的買賣協議，其二人發生交易的時間在常小東父親常建均提起訴訟之前，常小東沒有證據證明該協議虛假，故不能認定翟明春在法院審理期間惡意賣房。原判認定事實清楚，證據充分，依法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350元，由上訴人常小東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 判 長 閆志強
代理審判員 商 敏
代理審判員 段雪芳
二○一一年二月二十一日
書 記 員 張曉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