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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訴人焦作市引沁灌區管理局）與被上訴人呂華中勞動爭議糾紛一案

河南省濟源中級人民法院
民事判決書
（2010）濟中民一終字第255號
上訴人（原審原告）焦作市引沁灌區管理局。
法定代表人尚安峰
委托代理人段驗軍，河南凌風律師事務所律師。
委托代理人常小亮，河南凌風律師事務所工作人員。
被上訴人（原審被告）呂華中，
委托代理人王修德，河南濤聲律師事務所律師。
上訴人焦作市引沁灌區管理局（以下簡稱引沁局）與被上訴人呂華中勞動爭議糾紛一案，濟源市人民法院于2008年6月11日立案受理，于2008年12月24日作出（2008）濟民一初字第1536號民事判決；呂華中不服該判決，向本院提出的上訴。本院于2009年10月22日作出（2009）濟中民一終字第97號裁定，以原審判決認定事實不清、證據不足為由將該案發回重審。濟源市人民法院另行組成合議庭，于2010年8月30日作出（2010）濟民一初字第52號民事判決。引沁局不服該判決，向本院提出上訴。本院受理該案后，依法組成合議庭審理了本案。本案現已審理終結。
原審法院查明：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成立于1992年12月22日，由引沁局與其他自然人合資成立，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獨立經營，自負盈虧。加蓋引沁局政工科印章的招收勞動合同制工人花名冊中有呂華中的名字，填表日期為1992年12月25日。同年呂華中到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塑料車間工作。1998年，該公司由于效益不佳，停產歇業，呂華中被放假回家。1998年4月26日，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為呂華中出具了欠1997年工資466.06元的條據。2003年7月16日，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被吊銷營業執照。2008年1月23日，呂華中向濟源市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提起申訴，要求引沁局為其安排工作；補發上班期間企業拖欠的工資和放假期間生活費；為其繳納各項社會保險費。2008年4月30日，濟源市勞動爭議仲裁委員會作出濟勞仲裁字（2008）第170號仲裁裁決書，裁決由引沁局為呂華中參加并繳納養老、失業、醫療保險費至2008年4月；為呂華中安排工作并支付放假期間生活費5800元。濟源市社會醫療保險制度（企業）實施時間為2001年元月。
原審法院認為：本案爭執的焦點為引沁局與呂華中之間是否存在勞動關系。引沁局稱其是作為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開辦方為該公司招收工作人員，但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是具備獨立法人資格的公司，如果招收工人，完全可以以自己名義招收，無需引沁局代為招收，引沁局稱其作為開辦方為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招收工作人員，理由不足。呂華中提供的加蓋引沁局政工科印章的招收勞動合同制工人花名冊能夠證明其時引沁局招收的工人。引沁局作為用工主體，在一審法院指定的期限內未提交招工文件及呂華中有關檔案資料，應承擔不利的法律后果。因此，應認定引沁局、呂華中之間存在勞動關系。呂華中到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工作，應屬于引沁局委派，與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不存在勞動關系，故呂華中要求引沁局為其安排工作，參加并繳納各項社會保險，支付函件期間生活費用，符合法律規定，該院予以支持。《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于1995年1月1日施行，故養老保險應從1995年1月起繳納，上述保險費用，呂華中負責繳納個人應承擔部分；應為呂華中支付放假期間生活費，參照《河南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貫徹落實國辦發【1993】76號文件做好國有企業職工和離退休人員基本生活保障工作的通知》中第三條“職工基本生活費用標準，省轄城市不低于100元，其他縣市不低于80元”的規定，生活費按每月100元支付為宜，生活費可從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為呂華中出具欠工資條的次月即1998年5月起支付；呂華中放假期間仍與引沁局存在勞動關系，故繳納各項社會保險費及應支付放假期間生活費至本判決生效當月。呂華中要求1997年的工資466.06元已經超過仲裁時效，該院不予支持。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七十二條條規定，判決：一、引沁局于判決生效后十日內為呂華中參加養老保險，并繳納1995年1月至本判決生效當月的養老保險費，為呂華中參加醫療保險，并繳納2001年1月至本判決生效當月的醫療保險費；為呂華中參加失業保險，并繳納1992年12月至本判決生效當月的失業保險費，呂華中負責繳納個人應承擔的部分；按照100/月支付呂華中自1998年5月至本判決生效當月的放假期間生活費；并為呂華中安排工作；二、駁回呂華中的其他訴訟請求。案件受理費10元，仲裁費100元，由呂華中負擔。
引沁局上訴稱：原審判決認定事實錯誤，引沁局與呂華中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1、引沁局是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的開辦單位，在企業成立之初，由開辦單位為其組織招工符合當時的招工政策；2、原審法院要求引沁局提交的招工文件以及呂華中的有關檔案資料，而引沁局因客觀原因不能提交，原審法院據此作出對引沁局不利的判決時錯誤的；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是獨立的法人，呂華中是其員工，員工資料應由企業掌握。而原審法院強求引沁局提供檔案資料不具有合理性。另外，經濟源市人保局檔案室工作人員解釋，凡在《招收勞動合同制工人花名冊》中登記的工人，均是檔案資料丟失無處查找的人員，故勞動部門要求有關單位登記造冊提交到勞動部門存檔備案；因此，原審法院要求引沁局提交呂華中的檔案資料是不現實的。3、原審法院依據呂華中提交的《招收勞動合同制工人花名冊》確認呂華中是引沁局招收的工人證據不足。該花名冊中，引沁局政工科的印章加蓋在“主管局蓋章”一欄，填寫內容是“同意招工”，由此不難分析判定，引沁局不是招工主體。綜合以上觀點，充分說明原審判決認定呂華中是引沁局招工之后派往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上班的工人是錯誤的，請求上級法院查清事實，依法改判駁回呂華中的訴訟請求。
呂華中辯稱：一審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引沁局上訴的各項理由均不能成立，均無事實依據；1、引沁局稱在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成立之初，由開辦單位引沁局為其招工，不是事實；因為晨光塑料有限公司是具有獨立法人資格的企業法人，具有用工權，無需引沁局為其招工；如果是引沁局為其招工，那么引沁局在一審庭審中提交的“招收勞動合同制工人花名冊”上所羅列的工人均應是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的員工，而實際上該表當中僅有呂華中一人被引沁局派到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工作，足以證明該表當中所列的員工系引沁局自主招工，而非為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招工；2、引沁局上訴的第二條理由不能成立，因為呂華中被錄用為引沁局的員工后，其檔案資料應由引沁局保管，實際上呂華中在勞動仲裁之前曾經在引沁局的檔案室見到過自己的檔案，現引沁局不愿提供是因為該檔案能明確表明呂華中與引沁局之間存在勞動關系，至于引沁局所稱的花名冊中所記載的人員均是檔案丟失的人員無事實依據，因該招工表才確立了招工關系，從這時才建立用工檔案，呂華中也是此時才走上工作崗位；3、引沁局上訴的第3條理由不能成立，如果引沁局作為主管單位，其應是該表填報單位的主管單位，實際上蓋表填報單位加蓋的也是引沁局的章。
二審中，引沁局提供證據如下：1、引沁局的招收勞動合同制工人花名冊，前三頁是一個批次，其他的批次是根據批文多次招工；2、焦作市計委（1992）278號、焦勞（1992）018號文件，該文件與引沁局下達的招工指標是40名工人和30名工人兩個批次，共計70人；3、焦作市引沁局給焦作市勞動局的請示2份，其中（1992）19號文是40人批次的文件，（1992）85號文是30人批次的文件；以上證據證明呂華中是依據引沁字（92）85號文招工的，定向是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
呂華中質證認為，對以上證據本身的真實性均無異議，但均不能證明呂華中是和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形成了勞動關系，因為花名冊上的填報單位、焦作市計委、勞動局的文件以及請示均顯示是引沁局需要招工，至于招工之后被委派到各個單位工作符合當時情況，但并不能證明被招工人就與被委派單位形成了勞動關系。
本院認證如下：對引沁局提供的證據本身的真實性，呂華中不持異議，其證據效力，本院予以確認。
本院審理查明的事實除與原審法院審理查明的事實相同外；另查明：1992年12月20日，焦作市引沁灌區管理局（引沁局）以引沁字（92）85號文向焦作市勞動局請示解決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等單位需要招收全民合同制工人的30人，焦作市計委和焦作市勞動局聯合作出焦計社（1992）278號、焦勞計（1992）018號文件，于1993年元月30日予以批準，共計批準引沁局招人70名。
本院認為：引沁局上訴稱其是作為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開辦方為該公司招收工作人員，其單位與呂華中之間不存在勞動關系；綜合本案雙方提供的證據可以看出，1992年12月20日，焦作市引沁灌區管理局（引沁局）以引沁字（92）85號文向焦作市勞動局請示解決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等單位需要招收全民合同制工人的30人，焦作市計委和焦作市勞動局聯合作出焦計社（1992）278號、焦勞計（1992）018號文件，于1993年元月30日批準引沁局招人70名；但呂華中被招錄的時間為1992年12月25日，在焦作市計委和焦作市勞動局批準之前，不應包含在引沁局被批準招錄的70人名單之內。在呂華中提供的加蓋引沁局政工科印章的招收勞動合同制工人花名冊中，引沁局不僅是在上級主管部門一欄加蓋印章，同時也在該花名冊的填報單位一欄加蓋印章，這說明呂華中是引沁局招收的工人，引沁局是用工主體。引沁局作為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的上級主管單位，對該公司的用工名額或許具有審批權，但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是備獨立法人資格的公司，在獲得招工名額后，如果招收工人，其完全可以以自己名義招收；引沁局稱其作為開辦方為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招收工作人員，證據不足，本院不予采信；呂華中到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工作，應屬于引沁局委派，與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不存在勞動關系，故呂華中要求引沁局為其安排工作，參加并繳納各項社會保險，支付放假期間生活費用，符合法律規定，本院予以支持。《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于1995年1月1日施行，故養老保險應從1995年1月起繳納，上述保險費用，呂華中負責繳納個人應承擔部分；應為呂華中支付放假期間生活費，參照《河南省人民政府辦公廳關于貫徹落實國辦發【1993】76號文件做好國有企業職工和離退休人員基本生活保障工作的通知》中第三條“職工基本生活費用標準，省轄城市不低于100元，其他縣市不低于80元”的規定，生活費按每月100元支付為宜，生活費可從晨光塑料工業有限公司為呂華中出具欠工資條的次月即1998年5月起支付；放假期間呂華中仍與引沁局存在勞動關系，故繳納各項社會保險費及應支付放假期間生活費至本判決生效當月。呂華中要求1997年的工資466.06元已經超過仲裁時效，一審法院不予支持正確，本院予以維持。綜上，原審判決認定事實清楚，適用法律正確，應予維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民事訴訟法》第一百五十三條第一款第（一）項之規定，判決如下：
駁回上訴，維持原判。
二審案件受理費10元，由上訴人焦作市引沁灌區管理局負擔。
本判決為終審判決。
審判長 張智忠
審判員 姬于衛
審判員 董 慧
二〇一〇年十二月二十日
書記員 石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