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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嵐刑初字第255號
公訴機關福建省平潭縣人民檢察院。
被告人翁某某，男，漢族，1981年8月3日出生于福建省福州市，高中文化，務工，住福州市臺江區。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于2014年1月2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2月28日變更為取保候審。2014年10月16日本院決定逮捕，同月20日由平潭縣公安局執行逮捕。現羈押于平潭縣看守所。
平潭縣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辯護人潘賀時，福建中亞海天律師事務所律師。
被告人陳某甲，男，漢族，1988年3月4日出生于廣西壯族自治區桂林市，初中文化，務工，住桂林市疊彩區。因涉嫌犯故意傷害罪于2014年1月24日被刑事拘留，同年2月28日變更為取保候審。2014年10月16日本院決定逮捕，同月20日由平潭縣公安局執行逮捕。現羈押于平潭縣看守所。
平潭縣法律援助中心指派的辯護人丁愛香，福建中亞海天律師事務所律師。
平潭縣人民檢察院以嵐檢公訴刑訴（2014）1154號起訴書指控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犯故意傷害罪，于2014年10月14日向本院提起公訴。本院依法組成合議庭，公開開庭審理了本案。平潭縣人民檢察院指派代理檢察員黃宗煌出庭支持公訴，被告人翁某某及其辯護人潘賀時、被告人陳某甲及其辯護人丁愛香到庭參加訴訟。現已審理終結。
公訴機關指控，2013年12月30日晚11時許，被害人李某甲、劉某某、李某乙等人在平潭縣潭城鎮“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普拉達”包廂娛樂，因陪侍服務員的費用問題，與前來理論的會所管理人員楊某甲發生沖突。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等人與李某甲一方人員互毆致多人受傷，經鑒定李某甲、劉某某傷情屬輕傷二級、李某乙傷情屬輕微傷。2014年1月23日，翁某某、陳某甲被平潭縣公安局抓獲。
公訴機關就起訴指控的上述事實向法庭出示了被害人陳述、證人證言、抓獲經過、現場照片、鑒定意見及被告人供述等證據。公訴機關認為，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2人輕傷，其行為均已觸犯《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之規定，應以故意傷害罪追究其刑事責任。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持械毆打他人，可酌情從重處罰；二被告人雖未主動投案，但能如實供述自己罪行，且能賠償被害人經濟損失，取得諒解，可以從輕處罰；建議對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在有期徒刑一年至一年六個月的幅度內量刑。
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對指控事實與罪名無異議。
被告人翁某某的辯護人潘賀時的辯護意見提出，被告人主動到案接受調查并如實供述自己罪行，應認定為自首；被害人一方先動手毆打被告人一方人員，有過錯；被害人傷情是在雙方互毆過程中形成，二被害人輕傷后果也非被告人造成；被告人履行職責及自衛參與本案，所在公司已賠償被害人經濟損失，取得諒解。綜上，請求對被告人從輕處罰并適用緩刑。
被告人陳某甲的辯護人丁愛香以上述相同理由為被告人陳某甲作辯護。
經審理查明，2013年12月30日晚11時許，被害人李某甲、劉某某、李某乙等人在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普拉達”包廂娛樂，因陪侍服務員費用問題，與前來協商的會所管理人員即同案人楊某甲、韓某某發生沖突，李某甲用手毆打楊某甲，其他人員也用啤酒瓶砸，韓某某通過對講機呼叫被告人翁某某等人，翁某某與被告人陳某甲等人趕到包廂后分別持鐵欄桿、啤酒瓶與李某甲一方人員持啤酒瓶互毆，致多人受傷。其中劉某某胸部被匕首捅傷。經鑒定，李某甲、劉某某傷情屬輕傷二級，李某乙傷情屬輕微傷。2014年1月5日和9日，陳某甲、翁某某經平潭縣公安局電話通知分別到案接受調查，同月24日被刑事拘留。
2014年1月28日，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代表翁某某、陳某甲等人賠償李某甲經濟損失人民幣3萬元、賠償劉某某經濟損失人民幣10萬元，取得諒解。
上述事實，有經庭審舉證、質證，本院予以確認的下列證據證實：
1、被害人李某甲及辨認筆錄，證實2013年12月30日晚，他和父親李某乙等人在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普拉達”包廂娛樂，當時他喝了很多酒。期間，五六名手持棍子的男子沖進包廂見人就打，他們也持啤酒瓶毆打對方，他被打倒在地，民警趕到現場后，他父親送他到醫院治療。事后聽說因包廂服務員費用問題，他們與會所管理人員發生爭吵并引發互毆。經辨認筆錄，確認楊某甲。
2、被害人劉某某陳述，證實2013年12月30日晚，他和李某甲父子等人在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普拉達”包廂娛樂。晚11時許，他聽見砸啤酒瓶的聲音，抬頭見有十幾人手持啤酒瓶互毆，李某甲被打倒地。他準備從沙發上起身時，胸部被一名矮胖男子持匕首捅了一刀，他感覺難受便癱倒在地。后該男子手握匕首警告其他顧客都不要動手。
3、被害人李某乙陳述，證實2013年12月30日晚，他和兒子李某甲等人在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普拉達”包廂娛樂。期間，他離開打電話，當他返回包廂時，看見一名戴眼鏡的男子站在包廂桌子上，十幾名男子沖進包廂，撿起桌上啤酒瓶見人就打。李某甲準備沖出人群時摔倒在地，被對方用啤酒瓶亂砸，其中還有一人拿著有底盤的桶裝物砸李某甲，他則被一名男子用刀抵住脖子無法動彈。
4、證人陳某乙證言，證實2013年12月30日晚10時許，表弟李某甲電話邀請他到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普拉達”包廂娛樂。晚11時許，他去吧臺結算費用后回到包廂，見二三名工作人員與李某甲發生沖突，接著又有二三名男子沖進包廂毆打顧客，后雙方持啤酒瓶互毆。他見李某甲倒在地上，另一人用手捂住肚子，血順著手掌溢出來。突然一名手持匕首的男子跳上桌子，向地上摔酒杯，并大吼所有人不要亂動，旁邊工作人員還勸該男子不要亂砸公司物品。
5、證人許某某證言，證實2013年12月30日晚10時許，朋友李某甲電話邀請他到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普拉達”包廂娛樂。晚11時許，包廂內一名陪侍的女服務員不知何故與一名男顧客發生爭吵，服務員離開包廂。不久，會所經理來到包廂，李某甲父親與經理在門口交談。經理離開后又與一名胖胖的男子回到包廂并坐在李某甲旁邊，雙方交談一會后發生爭吵并扭打起來。此時，他聽見砸啤酒瓶的聲音，大家上前勸架，經理走到門口打開大門，五六名男子沖進包廂見人就打，他們也予以還擊，雙方持啤酒瓶互毆。他打累了倒在地上，后聽說他這方有人被刀捅傷。
6、證人蘭某某證言，證實她是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服務員。2013年12月30日晚7時許，她到會所“普拉達”包廂陪一名中年男子喝酒，期間一名自稱是該中年男子兒子的年輕男子一直讓她喝酒被拒絕，她靠在沙發上休息被該年輕男子踹了一腳，她便跑出包廂，會所韓經理勸她回包廂，又被顧客趕出來。后會所楊經理帶著她回到包廂，楊經理向該父子解釋情況，對方讓楊經理滾出包廂，后其他客人手持啤酒瓶砸楊經理頭部。她跑過去護住楊經理，楊經理讓她幫忙找眼鏡。她未找到眼鏡，起身時見一名保安手持匕首要求顧客不要亂動，會所翁總、韓經理及三四名保安與顧客扭打在一起，翁總用一根鐵棍毆打顧客，其他人用啤酒瓶互砸。
7、證人楊某乙證言，證實她是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服務員。2013年12月30日晚，會所“普拉達”包廂陪酒服務員“小希”與顧客發生矛盾并兩次離開包廂。后會所總經理楊某甲、佳麗部韓經理帶“小希”回到包廂向顧客解釋，訂包廂的顧客用手毆打楊總臉部，其他顧客圍住楊某甲，其中一人用啤酒瓶砸楊總頭部。她見狀跑出包廂告訴會所主管楊某丙杰，接著去吧臺讓人報警。
8、證人林某某、覃某某、張某某證言，分別證實她們是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服務員。2013年12月30日晚7時許，她們和同事“小希”等人在會所“普拉達”包廂陪顧客喝酒。期間，“小希”與顧客發生矛盾。晚10時許，會所楊經理與韓經理到包廂與顧客協商未果，其中一名顧客用啤酒瓶砸楊經理頭部。覃某某另證實，后有數名男子沖進包廂，雙方持啤酒瓶互毆。
9、證人洪某某證言，證實她是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網管人員。2013年12月30日晚11時10分許，對講機傳來會所陳主管的聲音要求她關閉監控，她趕到監控室關掉電源，后隱約聽到會所“普拉達”包廂傳來打架聲響，直至民警到現場要求觀看視頻監控，她才啟動電源。平時維修設備期間，或者會所內部員工準備毆打顧客等外來人員時，主管會通知網管人員關閉監控室電源。
10、證人韓某某證言及辨認筆錄，證實他是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營銷部經理。2013年12月30日晚10時許，他在會所休息室上班時，服務員“小希”哭著跑進來說被“普拉達”包廂顧客踢出來。他帶“小希”回到包廂，并向顧客李某甲道歉，李某甲要求“小希”將桌上四五瓶啤酒喝掉，“小希”便哭著跑出去。他回到總臺電話告知總經理楊某甲上次毆打陳經理的那群顧客又來了，還將服務員趕出包廂。楊某甲讓“小希”回到包廂又被顧客趕出。他和楊某甲一起走到包廂門口，楊某甲與一名中年男顧客協商，希望對方支付服務員費用。此時，李某甲沖到門口，將中年顧客拉進包廂并將門關上。他和楊某甲走進包廂，楊某甲坐在李某甲身邊向其道歉，李某甲辱罵并動手毆打楊某甲，其他顧客圍過來抓住他們，另有一人用啤酒瓶砸楊某甲頭部。他想離開未果便用對講機呼叫翁某某，告知楊某甲被打。不久，會所四名管理人員翁某某、楊某丙、黃某某、陳某甲沖進包廂，見楊某甲頭部流血，便撿起啤酒瓶砸打對方人員，翁某某手持一根鍍鋅管參與互毆。李某甲倒在地上，被楊某甲踹了一腳，另一名顧客手捂住肚子癱坐在沙發上。后聽說一名顧客被會所人員持匕首捅傷。經辨認相片，確認翁某某、陳某甲、楊某甲、楊某丙、黃某某、李某甲、李某乙。
11、現場勘驗檢查工作記錄、現場方位圖、平面圖、現場照片，證實案發現場情況。
12、平潭縣公安局刑事科學技術室嵐公刑技法臨字（2014）3號、10號法醫學活體檢驗鑒定書、情況說明、平潭綜合實驗區公安局物證鑒定室嵐公刑技法臨字（2014）21號法醫學活體檢驗鑒定書，分別證實李某乙外傷致面部軟組織非貫通性創、右眼挫傷，屬輕微傷；李某甲外傷致篩骨骨折、頭面部創口累計長度逾8cm，屬輕二級；劉某某外傷致左側血胸，屬輕傷二級。
13、戶籍證明，證實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的自然身份情況。
14、到案經過，證實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到案經過。
15、調解協議書，證實2014年1月28日，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代表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等人分別賠償被害人李某甲、劉明明經濟損失3萬元和10萬元，取得諒解。
16、同案人楊某甲供述，他是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總經理。2013年12月30日晚11時許，營銷部經理韓某某告訴他之前毆打陳經理的那幫顧客來到“普拉達”包廂，并將服務員趕出去。他讓韓某某將兩名服務員帶回包廂，其中一名服務員被顧客再次趕出來。當時他和翁某某站在包廂門口，一名叫李某甲的顧客辱罵他們并將包廂門關上。他讓韓某某叫顧客出來商談，不久一名年齡較大的顧客出來，他讓顧客支付服務員費用。此時李某甲沖出包廂將該顧客拉進去并將包廂門關上。服務員表示無故被顧客踢打，于是他和韓某某走進包廂，他坐在李某甲身邊，與其商量支付服務員費用事宜。李某甲辱罵并動手毆打他，他很生氣便抓住李某甲手腕并將其按在沙發上，李某甲咬他手掌，后有人拉他并用啤酒瓶砸他頭部。不久，會所管理人員翁某某、楊某丙、黃某某、陳某甲沖進包廂，見他頭部流血，便抓起桌上啤酒瓶毆打對方，雙方持啤酒瓶互毆，其中翁某某手持一根鍍鋅管參與互毆。后他見李某甲倒在地上，便上前踢了一腳，另有一名顧客手捂肚子癱坐在沙發上。后聽說對方一人被會所人員持匕首捅傷。經辨認相片，確認翁某某、陳某甲、楊某丙、黃某某、韓某某、李某甲等人。
17、同案人黃某某供述，他是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現場主管。2013年12月31日凌晨，他和同事楊某丙、陳某甲在會所吧臺聊天時，聽見對講機傳來韓某某的聲音稱總經理楊某甲被人毆打。他們三人跑出吧臺，韓某某帶他們進入一間包廂，當時楊某甲站在茶幾邊上，頭上、臉上流血。他去拉楊某甲，顧客手持啤酒瓶打砸他，他們也持啤酒瓶與對方互砸，后他發現自己手臂受傷流血便跑出包廂。經辨認相片，確認陳某甲、楊某甲、楊某丙、韓某某。
18、同案人楊某丙供述，他是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員工。2013年12月30日晚11時許，站在會所“普拉達”包廂門口的一名服務員喊總經理楊某甲被人毆打。當時翁某某站在門口，他和主管黃某某、陳某甲分別趕到，四人一起進入包廂，只見楊某甲站在茶幾旁，頭上、臉上流血，眼鏡也碎了，顧客則用啤酒瓶砸他們。他用對講機呼叫監控室人員關閉監控。后他們與顧客相互扭打，并用啤酒瓶互砸。他離開包廂時見一名男子滿身是血躺在地上。后聽說因顧客不支付服務員費用，楊某甲去處理時被對方毆打。經辨認相片，確認翁某某、陳某甲、韓某某、楊某甲。
19、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對指控事實供認不諱。
本院認為，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伙同他人持械故意傷害他人身體，致2人輕傷，其行為均已構成故意傷害罪。系共同犯罪。公訴機關指控的事實與罪名成立。被告人翁某某、陳某甲案發后在公安機關未確定犯罪嫌疑人，尚在一般性排查詢問時主動交代自己的罪行，屬自首；被害人李某甲一方人員在會所管理人員與其協商解決糾紛時先行用手、啤酒瓶毆打同案人楊某甲，有過錯；二被告人所在工作單位已代為賠償被害人經濟損失，取得諒解，綜上，依法對二被告人從輕處罰。辯護人該節辯護意見予以采納。二被告人作為平潭兩岸佳人音樂會所管理人員，在與顧客發生糾紛時，非但未采取有效措施化解矛盾，還伙同他人持管制刀具等持械參與毆打消費者，行為積極主動，應對全案的犯罪后果承擔刑事責任，二被告人參與共同犯罪致2人輕傷，社會危害性較大，辯護人關于對被告人適用緩刑的意見不予采納。公訴機關量刑建議予以支持。依照《中華人民共和國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條第一款、第二十五條第一款之規定，判決如下：
一、被告人翁某某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10月20日起至2015年9月14日止。）
二、被告人陳某甲犯故意傷害罪，判處有期徒刑一年。
（刑期從判決執行之日起計算。判決以前先行羈押的，羈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即自2014年10月20日起至2015年9月14日止。）
如不服本判決，可在接到判決書的第二日起十日內，通過本院或者直接向福建省福州市中級人民法院提出上訴。書面上訴的，應當提交上訴狀正本一份，副本二份。
審　判　長　　李　維
人民陪審員　　高希明
人民陪審員　　陳小明
二〇一四年十二月十九日
書　記　員　　林海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