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張鳴 ]——(2015-3-18) / 已閱10799次
[摘要] 家族辦公室作為實現家族永續、財富保護和傳承的制度工具，被世界公認為是實現家業長青的最佳途徑和最優選擇。而在國內，家族辦公室至今還是個比較陌生的概念，尚未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完整、穩定和統一的定義，業務模式和操作流程正在摸索探索和完善的過程中，為此，本文試從財富管理和傳承的角度對家族辦公室在家族財富打理中的作用做些粗淺地探討，以期能對我國家族辦公室建設起到積極作用。
[關鍵詞] 家族辦公室 財富管理 股權治理 家族信托
正如孟子在其《離婁章句下》中所云：“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在古人看來，無論祖輩開創的事業如何輝煌，在經過數代動蕩和流失之后其積累的家業也就消耗殆盡了。近代以來，如何能夠打破“富不過三代”的魔咒，實現家族永續、基業長青也曾經一度困擾世界各大財閥。隨著歷史的發展，家族辦公室（Family Office）以其“家族全能管家”的卓越管控能力，與家族共同演繹榮耀輝煌的獨特地位，成為實現家業長青的最佳途徑和最優選擇。家族辦公室自19世紀創立以來，在經過百年的實踐、積累和完善之后，被全球公認為是實現家族基業管理、保護和傳承最重要的制度工具，而眾多世人耳熟能詳的知名家族如洛克菲勒家族、肯尼迪家族、愛馬仕家族等都是通過家族辦公室成就了家業永續發展和財富代代傳承的不朽經典。概括起來國際上比較成熟的家族辦公室職能主要圍繞處理金融資本、家族資本、人力資本和社會資本這四大方面展開。但在國內，家族辦公室無論是理論上還是實務中均處于起步階段，理論依據、業務模式和操作流程正在摸索探索和完善的過程中，為此，本文試對家族辦公室的作用做些粗淺地探討，以期能對我國家族辦公室建設起到積極作用。
一、什么是家族辦公室
家族辦公室至今在國內還是個比較陌生的概念，其作為典型的舶來品在被國內引入基本理念并本土化實踐過程中尚未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完整、穩定和統一的定義。與此相對，家族辦公室在歐美國家經過百年以上的發展歷程，已形成系統的概念和完整的內涵和外延。為便于理解，參考家族辦公室運作比較成熟的歐美國家的定義后，對家族辦公室可以理解為：專為高凈值資產家族提供全方位的個性化家庭事務、資產管理和財富傳承服務，以使家族各方面的資本長期發展符合預期，使積累的財富能夠順利實現跨代傳承和保值增值的專業團隊組織。美國石油大王洛克菲勒（John D. Rockefeller）在 19世紀設立了世界上最早的真正意義的專門管理自己家族財富的家族辦公室，而時至今日該機構已經服務家族成員超過六代，成為家族管理和財富傳承的不朽經典。家族辦公室經過百年發展現已成為處理家族事務和財富傳承的“全能管家”，與其他第三方理財機構相比，家族辦公室有以下的優勢和特點。
1、家族辦公室通過整合家族事務處理團隊、資產管理團隊和財富傳承團隊的資源，使各團隊協同工作，更加高效的發揮專業能力。與私人銀行等金融理財機構主要配備理財人員不同的是，家族辦公室的組成人員來自教育、移民、稅務、法律、會計、職業經理、投資規劃、信托、證券、保險、基金、銀行等領域的專業人才，家族辦公室作為資源配置的基礎平臺，通過建立科學的運營組織結構，整合各團隊之間的資源，更加高效的利用資源和發展壯大，及時有效的分享信息和經驗，使辦公室成員之間能夠更好地借助彼此的專業能力發揮自身作用。通過各領域的專業人士分工合作，全面而高效的處理家族教育、家族管理、移民計劃、稅務規劃、投資管理、金融運作、慈善捐贈、財產信托和各種法律事務，確保家族基業長青和財富的永續傳承。
2、家族辦公室可以為客戶提供更加多層次、多元化的資產配置投資服務。雖然傳統的金融理財機構在理財方面確實具備專業優勢，但是我們同時看到其優勢大多集中在金融領域，，而且從世界各國法律來看，普遍對于金融理財機構的理財范圍和投資種類有著嚴格而明確的限制，受限于各國法律規定，金融機構的理財自由度、品種和范圍受到約束，不能在第一時間進入社會新興的有投資價值的領域實現增值，同時資金高度聚集在金融領域使得資本抗風險能力明顯下降，無法發揮分散投資的風險緩釋效果，一旦發生系統性的金融危險，將直接威脅資金安全。所以傳統的理財模式已經不能滿足高凈值家族個性化、全方位的投資需要。而家族辦公室則無此限制，投資范圍和方式非常靈活，既可以投資到銀行、保險、證券、信托、藝術品和古玩等領域，也可以直接投資實業，既可以投資本國又可以投資國外，能夠按照家族喜好和利益格局高度個性化的設計投資產品組合，確保資產風險最低收益最大。
3、家族辦公室提供給客戶的個性化服務更加全面和深入。與私人銀行等理財機構所不同的是，家族辦公室不是純粹以個人或家庭理財為宗旨，而是基于家族基業永續的立場，其服務范圍也不僅只是解決錢的問題，而是涵蓋了其所衍生的家庭生活、人際關系各個方面，因此它對于客戶生活的介入程度遠高于私人銀行，堪稱家族的真正管家。家族辦公室除了資產保值增值服務外，還可以為家族提供量身定制的管家式社交、生活服務，在家族辦公室中匯聚了社會生產、生活各個領域的頂級專家，憑借各自的專業能力和豐富的經驗，他們可以提供家族成員全方位的私人訂制服務，家族辦公室可承擔部分旅行與婚喪嫁娶等組織籌辦責任，還包括檔案管理、禮賓服務、管家服務、子女教育、安保服務等家族日常事務，建立從教育、生活、社交、管家、醫療、工作等一條龍的服務。例如家族成員的教育、企業的經營和繼承、家族成員的資產分配、慈善基金會的設立和整個家族內部衍生的各項事務的處理等，這是其他理財機構所不能提供的。
4、家族辦公室作為家族利益的守護者，扮演家族“守門人”（Gate keeper）的角色，可以最大程度的保守家族秘密和個人隱私。古老的諺語告訴我們：“目的決定信用”，私人銀行等理財機構其商業主體的性質決定了其理財運作的根本目的是要追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即通過私人理財服務在為客戶提供財產增值的同時實現自身收益，現實中，不斷向客戶推介各種種類繁多的理財計劃就是例證，所以即使擁有專業而細致的私人服務也無法杜絕道德風險和利益沖突的負面影響，尤其是面對具有商業價值的家族信息和個人隱私是否能夠秉承職業道德做到守口如瓶還需要進一步觀察。與之不同的是，家族辦公室設立的根本目的是全方位的為家族永續和財富傳承提供服務，其肩負著維護家族利益確保家族基業長青和實現家族傳承的使命，家族辦公室作為家族利益的守護者，以家族繁榮昌盛永續傳承為己任，與家族共榮辱和利益的一致性使得家族辦公室對所涉及的家族信息和隱私可以確保安全無虞。
5、家族辦公室的核心目的不僅僅是眼前的財富保值和增值，更加注重未來家族基業和財富的傳承。由于目的不同，私人銀行等理財機構的利益基點和關注焦點僅僅是財富增值，是以如何盡快將管理的客戶財富迅速增值從而獲取管理費為目的，其并不關心或者說并不擅長家族長遠和整體的基業發展和財富規劃傳承。而家族辦公室作為家族自己組建的內部機構，就是以傳承家族精神、家族價值和家族榮譽為己任，其核心任務是如何完成家族的價值觀代代相傳，而不僅僅是錢財繼承，其所服務的對象也并非家族中的一代人或某一個人，也并不在意資產的短期快速增值，其工作重心是對未來家族財富的科學規劃和合理傳承，使得家族積累下來的財富、榮耀和精神價值可以代代傳遞而不會因為個體的差異原因消耗殆盡。如美國的洛克菲勒家族辦公室已經存在超過上百年，服務歷經六代家族成員依然在發揮作用，成為家族辦公室歷史上的不朽經典。
6、法律服務貫穿家族辦公室所有活動領域。法律的作用是平衡各方的利益，預測行為的結果，提供訴求救濟渠道，法對社會生活的價值決定了家族辦公室的工作評價最終都需要回歸到合法性這個原點上。法律服務部分作為家族辦公室的重要組成貫穿于家族辦公室的所有工作，其在辦公室內部可以明確各成員的分工和責任，為其他工作提供合法性確認和結果評估，而在家族辦公室外部使用法律手段維護家族利益是法律服務的應有之意。通過包括公證、律師等的專業法律服務，對于家族辦公室的各項議案和活動、家族行為，由專業的法律人士充分評估和揭示可能存在法律風險和后果，實現事實確認和證明增信，通過設計科學合理的預防和應對方案，使得家族辦公室的各項活動都能符合法律并以最優的模式運轉和收益。
可以說家族辦公室作為家族利益守護和財富傳承的最高組織形態，在家族中處于距離家族成員最近的核心圈中，在家族決策中扮演了核心幕僚的作用。家族辦公室是家族內外事務治理的中樞，完全站在家族的立場上有效的管理家族多種需求，從金融資本的保值增值，到家族資本的悉心守護，從人力資本的傳承規劃，到社會資本的構建維系。家族辦公室正以其獨特的作用幫助家族在沒有利益沖突的安全環境中更好地完成財富管理目標、實現家族管理和傳承、守護家族的理念和夢想。
二、家族辦公室在國內發展中面臨的問題
從社會發展趨勢來看，在經濟高速發展、社會資產全面膨脹的今天，財富創造和傳承的歷史車輪不可逆轉，從世界經驗來看，當人均GDP超過三千美元就開始有財富管理概念，中國目前人均GDP已達到四千美元，財富管理意識已漸入人心，家族辦公室在未來大有可為。但不可忽視的是，家族辦公室在本土化的過程中面臨以下問題。
1、國內高凈值人群的形成及其創造財富的時間并不長，對從創造財富到守護財富的歷史必然性和差異性還沒有全面而深刻的認識。與歐美家族財富經過百年以上數代人的積累和傳承的情況不同，國內改革開放也不過30多年，財富的積累在短暫的數十年內迅速完成，而且中國版的造富運動至今尚無趨緩的跡象，轟轟烈烈的財富創造過程還在繼續，對于財富積累的態度還遠沒有形成理性的歷史認知，對于財富傳承規劃也還沒有形成習慣，在普遍忙著迅速積累財富的社會大背景下，對管理財富以及規劃傳承還找不到真切的感覺，對于家族辦公室在基業傳承和財富規劃中的核心價值和起到的作用還沒有深刻感性或理性認識。
2、由于文化、宗教背景、生活環境的不同，中國富人和西方富人在財富觀念上有著很大的不同。西方的歷史和傳統使人們把公開追求財富視為個人美德，金錢至上的觀念和文化傳統使得人們理直氣壯地去創造和追求財富，并且將所創造的財富看作是社會財富的組成部分而不僅僅只是個人的私有財產。而與之不同的是，中國幾千年封建王朝的影響和小農經濟的特色使得社會文化導向對財富的熱情是淡漠的，對于能迅速聚集財富的活動是壓制的，商人也從來都是反面的形象，社會財富創造和管理傳承缺少文化背景和社會傳統土壤。在這種文化背景下，國人不習慣公開追求財富，社會也不會將創造財富與社會美德聯系起來，更不會因創造財富成為人們稱頌和社會褒獎的對象，觀念上的自我約束和負面評價導致對于財富的追求遮遮掩掩，社會整體評價也并不積極。
3、我國封建社會的農耕歷史使得“財不外漏”的觀念和自己掌控財產的社會傳統根深蒂固，假他人之手管理及傳承財產很難接受。在西方世界中，深厚的財富管理文化傳統使西方人對于財富創造和財富管理很自然地認為是兩件完全不同的事情，在創造財富的同時聘請專業人士管理自己的財富是再自然不過的事情。而在中國社會，自古延續下來的“小農情節”使國人對私有財產個人管控的意識根深蒂固，在缺少信托傳統和義務的社會背景下，普遍對讓外人管理自己的財富存在著天然的信任障礙和抵觸情緒，而且自古我國的財富觀就是將創造財富和管理財富混為一談，認為最好的管理財富方式就是繼續創造更多的財富。在大資管時代悄然而至的當下，中國的財富創造者們卻大多還積極參與企業管理和直接的財富創造，憑借個人意志和判斷駕馭企業，對于家族辦公室以及以家族永續和財富傳承為目的的財富管理方式還缺少深入的了解。
4、社會誠信體制不健全，法制建設不完善，道德力量羸弱不堪，從業人員職業操守缺失。隨著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跨越式發展，長期受壓抑的消費欲望在金錢價值觀的作用下瞬間爆發并迅速膨脹，在這種情況下，很多人常常不顧道德甚至法律約束而采取各種非法方式和手段謀求自身收益，而法律體制和信用體系客觀上不完善、不健全，相關的配套法規如信托財產登記制度、遺產稅、交易稅等不完善或缺失，影響著家族辦公室在國內的發展。同時，由于社會道德風險未能有效規制和緩釋，信用違約事件的懲罰機制還遠沒有完善，從業人員的信托義務觀念還沒有深入人心，職業操守還有待強化。所以，對于高凈值人群而言，作為成功人士，其更加熟知社會現狀、深諳游戲規則，要讓他們將打拼多年的巨額財富交給“陌生人”去長期打理和傳承，在當前的法制條件和社會習慣下確實存在觀念顧慮和現實擔憂，如果不能拿出足以讓人信服的安全方式和周密計劃，很難在短時間內吸引市場注意。
三、家族辦公室的未來展望
雖然存在上述對于家族辦公室發展不利的因素，但是中國家族企業主正大規模步入退休階段，預計未來5至10年將迎來歷史上規模最大的一次家族企業接班浪潮，面對當今競爭極其激烈的商業環境，以及財富生態系統日益復雜，國內家族企業都需要應對挑戰，包括繼任、治理、對于商業戰略的代際分歧、建立家族職業精神、傳承家族文化和價值觀等，而這些正是家族辦公室的專長，家族辦公室從家族需求出發，高效整合和利用金融、家族、人力和社會資源，從全局和長遠角度為家族事務提供解決方案。與此同時，伴隨著財富管理逐漸成為社會普遍意識，配套的法制建設和誠信體系日趨完善，如何有效管理自己的財富，在保值增值同時完成財富的傳承必將成為國內高凈值人群關注的焦點，家族辦公室必然迎來繁榮發展。本文僅從財富管理和傳承的角度對家族辦公室的作用做些粗淺的探討。具體來說，
第一、提供家族企業股權治理的解決方案。家族企業是家族財富累積的最重要平臺，也是家族安身立命的原點，所以，家族企業的健康穩定持續發展對家族來說至關重要。在家族企業中，家族成員作為企業創始者，擁有絕對多的企業股權，造成了家族所有權與企業經營權兩大系統高度重合，企業內部治理機制的核心也演變成以親緣為紐帶的家族成員之間的權力分配與制衡，使得整個企業治理帶有濃厚親緣色彩。而在現代市場經濟環境下，這種企業治理結構存在許多先天的缺陷，并不利于企業的長遠發展，主要表現為：
1、內部運轉對外封閉，企業透明度低，對外溝通不靈信息揭示不及時，很難吸引外部積極力量幫扶，不利于企業規模擴大。
2、家長式的組織結構使得企業決策時容易形成“一言堂”，缺乏必要的制衡與約束機制。
3、企業管理重親緣關系而不是能力優先，外部人才很難真正觸及企業核心管理權力。
4、集中的家族股權會左右股東大會，家族利益至上會產生對小股東的利益侵害行為。
5、企業接班人的選擇標準是唯親不唯賢，以親緣遠近為依據而忽視工作能力，處理不當會造成企業動蕩和衰退。
6、家族成員持股比例過高，容易造成家族內財產繼承和人際關系的爭端，內耗不斷最終將造成企業動蕩。
現實中，無數的事例告訴我們，家族企業為了防止股權分散失去企業控制權，以家族成員在企業的整體持股比例為第一要務，而忽視了每位家族成員的個人持股比例和個人經營訴求，導致了決策過程中責、權、利含混不清，管理決策效率及質量很難保證，最終因家族股東經營理念諸多沖突，影響到了企業的持續經營。所以，家族企業要想持續健康穩定的發展，建立規范的現代公司治理模式是必然趨勢。
家族辦公室作為企業股權治理的專業團隊，通過對公司股權結構進行重構，引入控股性質的家族信托機制，在確保家族控股企業的基礎之上，由信托公司作為企業股東集中行使家族股權，而家族成員不再持有公司股權，而通過信托安排作為信托受益人享受信托利益，如此一來，通過公司股權重構和引入信托持股機制，實現公司所有權和經營權的分離，將家族股權轉變成為家族信托受益權，保證企業創造的財富依然可以流轉至整個家族。同時，對于企業經營權通過引入職業經理人的方式來掌管，職業經理人可以按照現代企業管理方法及企業現狀，量身設定科學的企業經營管理層的責權，建立起適應市場的企業經營決策體系，利用專業能力和職業經驗管理企業，從而降低企業重大決策失誤的可能性。同時，可以利用信托持股機制來實施員工股權激勵安排，將所有員工的利益與公司利益緊密地聯系在一起，構筑利益共同體，充分發揮管理層和普通員工的工作積極性和創造性，實現公司人員穩定和高效運轉。
第二、提供家族傳承信托服務。所謂家族傳承信托是以家族財富管理、傳承和保護為宗旨，包括資產管理、財富轉移、遺產規劃、稅務策劃、子女教育、家族管理、慈善事業等多方面的服務。在國外，家族信托是對家族財富進行長期規劃和風險隔離的有效工具，尤其是為家族實現有效、平穩和便捷的家族股權轉移、管理和財產的跨代傳承提供平臺。同時，家族信托也是解決經營風險、子女過度消費和婚姻變動等問題的最有方式。遺憾的是，我國信托領域立法的滯后很大程度上制約了家族信托的發揮。我國《信托法》和《信托公司管理辦法》對營業信托受托人資格限定為信托公司，極大地限制了受托人的選擇范圍，不利于家族辦公室的信托計劃安排，而考察全世界信托制度較為成熟和發達的國家，對于信托受托人的資格規定是比較寬松的，重信托特征而非信托資格。另一方面，開展家族信托相關的信托配套制度仍然不夠完善，信托財產的登記、轉移等配套制度有名無實，嚴重影響信托靈活性和經濟價值體現，導致目前主要為資金信托業務，且很多投資領域也受到限制，這為開展家族信托帶來了不小的障礙。
值得欣慰的是，監管層已經注意到實踐中的問題，《中國銀監會辦公廳關于信托公司風險監管的指導意見》中指出：“探索家族財富管理，為客戶量身定制資產管理方案”，可見，運用信托機制管理家族財產已經獲得監管層的首肯。而從目前國內已推出的家族信托業務類型上看，主要有以下幾類：1、運用信托多層次的投資理財功能，提供財富的保值和增值服務；2、提供財產的代際傳承服務，運用遺囑信托、子女信托等形式隔離風險，實現財富的定向傳遞；3、提供公益信托服務，履行社會責任，回饋社會，實現家族精神或是宗教信仰；4、提供財富保護，資產配置、稅收籌劃、財產隔離和財產規劃服務。
但是，我國家族信托仍處于起步階段，在當前資產的保值增值服務仍然占據極高比例，而對資產規劃、海外投資、企業海外融資、家族移民和財富傳承的稅務規劃還不夠重視，婚姻資產保全、家族管理、稅務規劃、信息保密等功能的實現仍尚需時日。伴隨著大資管時代的來臨，以及人們財富增加和財富傳承意識的提高，家族辦公室在財產傳承領域的優勢和作用必將愈發凸顯，將深刻的變革人們的財產觀。
與此同時，我們必須認識到，在家族辦公室的財富管理過程中，公證機制在處理相關的法律事務方面有著無可比擬的優勢，可以提供高效有力的法律保障。公證的法定公信力，最佳證據效力，遺囑信托、夫妻財產約定中傳統專業優勢，證據收集固定證明效力，強制執行效力的司法保障等可以對家族信托持股、信托持股的員工激勵安排、遺囑信托、夫妻財產約定、家族信托投資等方面提供高品質的公證證明服務，確保法律文件所載條款的效力和執行效力。同時，對于家族辦公室在處理家族信托過程中的相關文件、信息收集和證據均可由公證機構依法證明和固定，成為具有最優效力的公證證據以備不時之需。當然具體的公證安排限于本文性質和章節安排不便展開，另行論述。
四、結束語
國內的高凈值人群的不斷增長以及“創一代”們陸續步入老年的客觀現實催生高端財富打理和傳承需求，而家族辦公室作為確保家族基業永續的“全能管家”必然受到市場的歡迎。然而，對家族辦公室而言，財富管理和傳承是一個系統工程，不可能一蹴而就，需要一步一個腳印的培育市場建立美譽。同時，利用家族辦公室高效的資源獲取和整合平臺優勢，通過教育、移民、稅務、法律、會計、職業經理、投資規劃、信托、證券、保險、基金、銀行等領域的專業人才的精誠合作，將是實現家族財富保值增值、財富代際轉移、隔代轉移、投資理財、公益捐贈、稅務規劃等業務的重要保障，不可不慎。通過大家的共同努力，本文相信作為財富管理皇冠上明珠的家族辦公室必將成為國內高凈值人群實現家族傳承、基業長青的首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