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肖佑良 ]——(2015-7-29) / 已閱6200次
突破傳統的定罪方法：直接定性法
內容提要：直接定性法的本質就是簡化版的四要件理論，具有簡單、直接、高效、準確的特點，結論具有客觀性和唯一性，擁有壓倒性的優勢。無論是否愿意，三段論的定罪方法都會面臨淘汰的命運。
傳統的定罪方法是三段論，法條是大前提，案件事實是小前提，兩者相符就能夠得出結論，也就是罪名了。這個方法影響了一代又一代的法律人，至今統治著刑法學界和實務界。
筆者是學工科的，從事法律工作之后，除了看案例分析書之外，基本不看法學家的著作，幾乎沒有受到法學家的影響。案例書看得多了，再加上自己不斷地思考和總結，誤打誤撞，竟然有了意外的收獲，找到了一種新的定罪方法，筆者取名為直接定性法。
所謂直接定性法，就是在強調案件事實清楚的前提下，注意力集中在案件事實上，尋找直接行為，直接提取犯罪構成要件，根據主客觀相一致+全面評價+禁止重復評價原則，直接得出案件的定性。這種方法的核心是主客觀相一致，嚴格說來就是四要件理論的簡化版。直接定性法與三段論定罪模式相比，前者強調案件事實清楚，重心在案件事實上，尋找直接行為，直接提取犯罪構成要件；后者強調法條解釋，重心在法理論證上。從思維方法上比較，直接定性法是歸納思維，從案件事實中直接歸納出犯罪構成要件并得出結論。在這種歸納思維情境中，一般是不會出現錯誤的；三段論定罪模式是演繹思維，通過解釋法條以適應實際案例的情況，并且用法條解釋來指導對案件事實的認定。在這種演繹思維的情境中，不是以案件事實為中心，而是以法條的解釋為中心。特別是遇到不熟悉的領域或者事物時，很容易犯主觀想像取代客觀事實的錯誤。直接定性法這種歸納思維的方法，是符合大家的思維習慣的。從案件事實中直接歸納犯罪構成要件，顯著降低了定罪的難度，既直接簡單，又高效準確，優勢十分突出，非三段論定罪模式的演繹思維所能相提并論的。這種方法對于刑事司法及其人才的培養，將會產生深遠的影響。
采用直接定性法，強調案件事實清楚。案件事實偵查終結后，不能留有欠缺或者模糊不清的地方，特別是涉及案件定性的要件事實部分。辦案人員切忌先入為主，不能把案件事實有欠缺或者模糊不清的情形，作為案件事實清楚的情形對待。要利用相關領域的常識及常情常理來檢驗案件事實是否符合實際，是否有不清楚不明白的地方，防止把案件事實不清的問題作為法律問題來解決，避免陷入主觀歸罪的泥淖之中。要信任刑法法條起草者的智慧，一般是不會犯低級錯誤的，因為他們本身就是法學家。只要案件事實清楚了，法條本身就是對應相關領域中的社會危害性最突出的違法行為類型，行為是不是犯罪？是此罪還是彼罪？應是一目了然的。現在的問題是，案件事實不清，被人為地作為事實清楚來對待。在這種情形下，所謂的實質解釋論及各種各樣的刑法學理論學說，會不約而同地粉墨登場。嚴格來說，實質解釋論發揮的空間是十分有限的，這是成文法應有之義，并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然而，實質解釋論被一些人濫用了，結果是把許多事實不清的案件誤以為是實質解釋論的用武之地了。采用直接定性法，注意力集中在案件事實上，及時地發現案件事實不清的問題，從而避免把事實問題作為法律問題來解決，大幅度地壓縮了實質解釋論及刑法學理論學說被濫用的空間。采用直接定性法辦案之后，實務部門的刑事司法行為，基本上沒有刑法學家什么事了，他們將喪失大部分的話語權。目前的狀態正好相反，刑法學家對于案件處理的結果，有時具有相當大的影響力。
直接定性法不需要解釋法條，形式解釋和實質解釋的爭議是完全不必要的。在直接定性模式下，形式解釋應對法條的普通適用，也就是形式與內涵相一致的情形；實質解釋應對法條的特殊適用，也就是形式與內涵不相一致的情形。此時，應透過形式看清其實質，以實質內涵為準。基于這個原因，只需要掌握法條內容的通說就足夠了。特別要強調的是，這個通說就是當初立法時的原意，這是成文法自身的特點所決定的。罪刑法定原則要求執法者和刑法學家，務必嚴守分際，不要越過通說這個雷池半步。然而，有一種錯誤傾向需要注意，一些人打著所謂的實質解釋論旗號，隨意解釋法條及其用語，其本質就是違反罪刑法定原則的。
直接定性法的結論是客觀的，不存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情形。強調案件事實清楚，事實是客觀的，法條是客觀的，結論必然是客觀的。定性有了客觀的評判標準，執法人員對自己辦案就會有底氣，案件終身負責制就能夠真正落到實處。采用直接定性法與司法改革員額制下的終身負責制是相適應的。這種方法的推廣應用，將大幅度減少檢察委員會或者審判委員會集體研究案件定性的會議，提高效率。直接定性法的結論是客觀的，當然具有三段論定罪模式所無法比擬的優勢。當你掌握好了直接定性法，再回過頭去看看三段論，其實質就是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故弄玄虛，除了自娛自樂外，容易使人迷失方向，無法反省自己的錯誤。例如，張明楷教授撰寫的《也論用拾得的信用卡在ATM機上取款的行為性質》就是這種思維的典型代表。當前，有種錯誤做法同樣值得關注，就是把百花爭鳴的刑法學理論，也應用到實際的辦案中來了，造成執行刑法與執行刑法理論混淆在一起了，導致相同案例司法處理結果百花齊放，大家似乎都是有道理的。這是非常荒唐的事情。應用直接定性法，因其結論的客觀性和唯一性，從根本上杜絕一個案件定性眾說紛紜、莫衷一是的局面發生。
這個直接定性法，筆者是使用在先，最初并沒有意識到需要尋找什么法理依據。在QQ群里向大家推介這個方法時，遇到他人提問理論依據是什么，一下子就被問住了，事先從未想過這個問題，一時不知應如何回答。事后反復思考，覺得這個定性方法是能夠找到理論依據的。由于法條本身就是法學家從實際案例中提取出來的。既然法條都是從案件事實中提取出來的，當然定性也是可以從案件事實中直接提取出來，與四要件理論具有相同的理論基礎。由此可見，直接定性法的本質應是四要件理論的簡化版。近年來，有法學家鼓吹三階層取代四要件，企圖把犯罪構成理論推倒重來。看了這些人的所謂理由與案例，筆者發現這些人并不真正理解四要件的精髓，一知半解，是犯了照搬照抄的不切實際的錯誤。對此，筆者另外打算撰寫專題予以批判。直接定性法視法條本身為終極的刑法理論，直接指導刑事司法行為。直接定性法并不排斥理論，而是重視理論的，只是強調這個理論就是法條本身。
直接定性法要如何學會呢？掌握這種定罪方法，首先要求知識面一定要廣，這是前提條件。其次學習法律時，無論是哪位刑法學家編著的刑法學教材，都要毫不猶豫地扔掉，只看全國人大的刑法釋義書，掌握法條理解通說就足夠了。另外，相關的司法解釋及其理解要多看兩遍。再次，就是大量地閱讀案例分析。對于每個法條涉及的領域的常識，案件所發生領域的相關常識，務必掌握。這些內容是你準確把握案件事實必不可少的知識。不然的話，你認定的案件事實可能就是不符合實際的。例如涉及計算機領域的云南何鵬案、廣東許霆案、上海朱建勇案等，無論是實務部門，還是法學家，不了解金融系統運行機制方面的知識和常識，根本就沒有完整地把握案件事實，定性離題萬里，無法獲得公眾的認同。案例分析至少學習3000至5000個以上的疑難案例，熟練掌握各個罪名的犯罪構成要件的內涵。刑法條文只要求學習通說，其他的刑法學理論知識全部舍棄不再專門學習，這就有必要對舍棄不學的刑法學理論知識中具有使用價值的部分進行彌補。彌補的辦法不是要閱讀專著，尤其不要去閱讀刑法學家所編著的刑法學教科書，而是閱讀大量的案例分析來獲得間接經驗，其中就包括具有使用價值的刑法學理論知識在內了。只要你強化學習各行各業的基本知識，積極參與辦案積累直接經驗，閱讀案例分析獲得間接經驗，最多耗時十年，你將會成為辦案的一流高手，水平遠超最有名的刑法學家之上。法學家最大的短板就是他們的知識面不夠，經驗不足，無法應對層出不窮的新情況，無法解決新問題。實務部門遇到疑難案件無法定奪，想起去請教刑法學家的傳統做法，無異于緣木求魚。因為辦案人員掌握的案情更加全面，你都解決不了的問題，刑法學家更加不可能解決的。不僅解決不了問題，相反還引起新的矛盾和疑惑，一定要牢記許霆案的教訓。
許霆案，刑法學家和法院都忽視了這樣一個事實，許霆成功取款171次之后，此時ATM機中還有數萬元，貪心的許霆仍然繼續按鍵取款，想取出更多的錢來，然而相同的操作步驟再也未能取出錢來。這個事實有許霆本人的供述，也得到同案人郭安山印證的。應用直接定性法，注意力集中在案件事實上，憑此節案件事實，輕易就能否定盜竊事實的成立。同時，還能夠發現銀行從許霆賬戶扣賬一元或者二元在先，支付給許霆1000元或者2000元在后。與人在銀行窗口取1000元，柜員實際給了10000元，發生支付錯誤一樣，許霆案無非是電腦不會自己糾正錯誤，類似的支付錯誤重復了171次而已，根本不需要定罪，只要返還不當得利即可。然而在此問題上，在案件事實不清的情形下，刑法學界幾乎全軍“覆沒”，都犯了想當然的錯誤，本質上都是主觀歸罪的結果。個別出罪的法學家，同樣因為想當然而經不起推敲，無法推翻有罪的觀點而功敗垂成。
筆者依靠廣泛的知識面，憑借直接定性方法，橫掃所能找到的全國疑難案件，戰無不勝。閱讀此文的讀者如果遇到了疑難刑事案件，無法解決定性問題，可以通過電話查詢本單位辦公室的電話，聯系筆者尋求幫助。本人收到案情后，一般不超過24小時回答你的提問，為你排難解憂。直接定性法具有簡單、直接、高效、準確的特點，結論具有客觀性和唯一性，擁有壓倒性的優勢。無論是否愿意，三段論的定罪方法都會面臨淘汰的命運。
作者單位：湖南省城步苗族自治縣人民檢察院 肖佑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