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爾扎克描寫了三位畫家,都是先后同時代的人。這事發生
在艱難的時期,那時只有些毫無希望而頑冥不化的人還保持著激
情,堅信圣火一定會繼續燃燒。有一棵樹貫穿著這三位畫家,這
是一棵創作之樹,系譜之樹,生命之樹,智慧之樹。年輕的普桑在
樹于的根部。成年的波爾比斯在樹干中間,老弗侖霍費爾被遮掩
在金色枝椏桂冠之下。因為我弄不清方向,或者說,年輕的普桑
在綠色的枝權之中,波爾比斯在主枝分杈的地方,而面孔像惡魔
似的老畫家在樹根的濃密蔭影里;人們也許覺得他是從倫勃朗的
陰影中走出來的。在我敘述這件事的時候,在巴爾扎克敘述這個
故事的過程中,當老畫家在第三個人迷惑的目光下,在第二個人
的畫面上作畫時,一個看不見的管風琴手在奏復活節經文歌《啊,
兒女們!》這支樂曲里說,兒女們,你們高興吧,天國之王今天夜里
復活了。在這艱難的時期,還希望有怎樣的復活呢?三位一體中
還有哪個被殺的圣子重生再世、重見光明呢?在這憤怒和喧噪的
日子里,將要產生出什么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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