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劍兵 ]——(2004-2-7) / 已閱16598次
我們中國的老百姓,幾千年以來,吃夠了“人治”(也就是大家所說的“權大于法”現象啦)的苦頭。為了消滅“人治”,我們用掉了100多年的時間,犧牲了數以千萬計的人命,那鮮血足可以裝滿大海了。現在,我們好不容易構建起來一座現代化的法治大廈的地基和基本框架,咱們就不能讓人治再次壓倒法治。
而法治社會的最起碼的要求,就是不容許在法律所規定的行為判斷標準之外,再建立什么與法律規定不合拍的行為判斷標準,這,既是法治的需要,也是國家長治久安的需要。
所以,律師為“壞蛋”辯護,除非律師使用非法的手段,咱們大家就不能說律師也是壞蛋或者是“腐敗幫兇”的。因為這是國法規定給律師的義務。
田文昌律師曾經提出過一個問題:律師究竟是個什么東西?
竊以為,田大律師這問題問的真有些驚天地、泣鬼神的意思,值得咱們大家伙好好的考慮考慮。
從歷史上看,打從咱們國家有律師的那一天起,在眾人的眼里,律師似乎就不是個什么好東西。
我國律師行業的祖師爺,名叫士榮,是春秋時衛國的一個大夫。公元前632年,衛國的統治者衛侯和他的侄子打官司,侄子控告叔叔謀殺叔武,衛侯派他的屬下士榮先生做自己的辯護律師。承辦此案的“法官”是當時的超級大國晉國的國君晉文公先生。審理的結果,衛侯輸了官司,被晉文公先生砍了腦袋。同時,被砍腦袋的,還有士榮先生。殺士榮先生的理由很簡單:為壞蛋辯護的人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一起殺了算啦。
2500多年后,公元1957年,反右運動,每個單位發幾個右派名額供大家“選舉”,其比例大體是5%(因為毛主席說:95%的干部和群眾都是好人)。當右派名額發放到律師行業的時候,5%的比例變成了100%。結果,當時咱們國家的大概兩千多位律師,不分男女老少,無一漏網,通通被戴上右派的帽子,一概被“批發”到了監獄。理由也很簡單:為階級敵人辯護的人不當右派誰當右派!?
又過了20多年,1984年,我也做律師,在法庭上做辯護人,公訴人辯論不過鄙人時,經常使出“殺手锏”質問我:你為什么要為階級敵人辯護?你為什么和壞人合穿一條褲子?對這種質問,我無法回答,并且噤若寒蟬。
再過20年,2003年,我還是律師,也給大學生上課。課間,經常有莘莘學子遞紙條問我:老師,您為罪大惡極的罪犯辯護,為他開脫罪責,你不會受到良心的譴責嗎?面對他們的質問,我也做若干的解釋,但總不能使自己的學生消除那清澈如水眼睛里狐疑的目光……
如果大家都一直這么看待律師,那咱們國家的律師還有活路嗎?不如干脆把我們全體律師象以前那樣“批發”入獄好了!
假如,咱們各位人民不對網友姚剛的文章和其他類似的文章提高警惕的話,十幾萬名中國律師,就會被某些人妖魔化,成為人民痛恨的“過街老鼠”。士榮和反右的歷史悲劇,也是有可能在中國重演的。一旦社會亂了,最后吃苦頭的,還是咱們各位老百姓。
其實,為民請命是我們律師行業的主流,被有些人所激烈攻擊的田文昌律師就是一個例證。田大律師為被禹作敏打死的村民伸張正義,扳倒了氣焰熏天不可一世的大邱莊“莊主”禹作敏,全國人民無不舉手稱快,這難道不是事實嗎?
令人深思的是:為什么有些讀書人對田大律師如此的先恭后倨?
我想問姚剛先生三個顯而易答的問題:
1、田大律師在劉涌一案的辯護中做過任何違法的事情嗎?沒有!
2、田大律師幫著劉涌殺人了還是搶劫了?沒有!!
3、劉涌的“六億家產”是田文昌幫著劉涌掙來的嗎?也不是!!!
那么,網友姚剛,我不得不質問您一句不得不質問的話:您憑什么說田文昌是“幫兇”啊?!他幫了誰的“兇”啊?!
以前,我總以為法盲只存在于文盲之中,因為文盲不識字,怎么也看不懂法律的。但是,現在,網友姚剛的文章給了我一個實在的教訓。
文盲如果是個法盲,頂多做點偷啊搶啊殺個把人的事情啊什么的,有危害性但是有限。如果讀書人是法盲,那就有可能讓咱們中國出現更多的偷、搶、和讓中國人流許許多多的血,那就危害無限。如果大家不信,就請咱們遠看戊戌變法,近看文化大革命吧。
所以,讀書的法盲比不讀書的法盲更危險萬分。
姚剛網友,你太缺乏一雙法律的慧眼啦,所以,你就難免寫出瞎子摸象般的文章來,把個別抽象成了一般,把麥地里的幾棵野草說成了滿地荒草。這樣的文章,除了激起民眾狂熱憤慨的激情以外,再沒有什么好的用途。
以后寫文章前,建議您先學學和您文章有關的法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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